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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冬之章》已一次性全部放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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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不被人察覺的微微顫抖。

“這……”隊士有點為難。“對長,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今天不是要抓敵對的浪士嗎?這,可是零小姐啊!”

“廢話那麽多。你有什麽證據說她不是敵人?就因為她是女人?還是因為曾經受過她照顧?”此時的他在外人看來絕對是一個超級嚴厲的新選組一番隊隊長,一點沒有平時那股什麽事情都無關緊要的樣子。

兩個隊士閉口不語。只是看著沖田和氣頭上的零,正在為難間,又聽到有人叫到:“總司!”

齋藤一和夏目翎籽走近他們,聽了隊士的介紹才搞清楚狀況。

“你出來幹嘛?很危險的。”沖田擔心地看著翎籽。

“沒關系的,不是有你們保護我呢嗎?何況,阿一可是一步不離呢~”她溫柔的聲音蔓延開來,不知為何,零有些不想看到她,心裏好像有什麽要迸發出來一樣。

沖田挑挑眉沒做聲。

翎籽轉頭,邊說邊想向零靠近:“零醬,你還好嗎?總司,是不是誤會了?”

沖田一手拉住翎籽手臂,不讓她靠近。“沒有什麽誤會。她傷害了你的事,我可記得清楚。”

“你看,那不就是你瞎想的嘛!我都說了,那和零醬沒啥關系呢~”

零完全沒有聽到後面翎籽的解釋,她十分疑惑。什麽時候她做了傷害翎籽的事了?確實,在沖田心中翎籽比她重要,但她就那麽不值得信任嗎?之前那些相處的時光,他們都只是互相逢場作戲嗎?至少在零看來,她是真心實意對待他們的。即便他們立場不同,她也從未想過傷害他們。

“為什麽…”她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個字。擡頭時她才發現大家都在看她,似乎在聽她剛才說了什麽。當不肯相信她的沖田和翎籽那美麗讓人無法挑剔的樣子一起落入她眼裏時,她的心好像從一個角落開始慢慢崩塌。情緒開始不受控制地迸發:“為什麽?!我哪裏有傷害過翎籽?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恨我?明明你什麽都不知道!”說著說著她遷怒到了那個她打心眼裏嫉妒的女人身上:“你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我哪裏傷害你了?你為什麽不告訴他真相!告訴他我什麽都沒做啊!都是你的……”

“住口!”兩個聲音齊刷刷打斷了她。

翎籽也很吃驚。但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擋在兩個隊長面前,搖了搖頭示意他們沒關系。

沖田長舒一口氣,開口質問:“既然你說的都是實話,那你倒是說說你從哪裏來的?從這裏鬼鬼祟祟又要跑到哪裏去?”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此時的零才真是啞口無言。她百般強調自己不是他們的敵人,卻無法誠實說出自己的來歷。無論此刻她怎麽回答,似乎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見她冷靜下來,沖田催促著兩個隊士綁了她回去。翎籽趕快扯了扯齋藤衣袖。早已冷靜下來的齋藤立馬領會了她的意思,搶在兩個隊士前,親手把零雙手綁在身後:“抱歉,副長命令,無論抓到什麽人,必須帶回去。”

好在齋藤下手知道輕重,零倒是沒覺得綁起來的手腕有多疼。她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辯,更無法逃跑,只好跟著回去了。一路上,兩個隊士在前面,對她倒是客氣,畢竟受過她照顧,沖田、齋藤和翎籽在後面跟著,零完全不知道大家現在是什麽表情,因為他們都沈默著。

回到屯所內,很多人都驚異地看著這一幕,似乎都沒料到會以這種方式再見到零。她也暗自咒罵自己是個傻瓜,竟然還幻想過什麽歡喜的重逢。

一行人最先去的是集會所,近藤、土方他們已經坐在裏面了,不一會兒其他隊長也撤隊回來了。再次相見竟如此相似的場景,她嘆了口氣,聽到土方開口:“這是怎麽回事?零,你上次突然和隊士在街上走散,我們還到處找你,現在你又毫發無損的出現,還是在這麽敏感的時期。很難不讓人懷疑你的動機。”

“你只管實話實話,我倒是不覺得你想害我們。”除了原田維護了她幾句之外,沒人再言語。

零也保持沈默。她不可能說出真實身份,那跟明著說她是敵人沒什麽區別。

土方見她並沒有說話的意願,便問沖田:“總司,之前她就是交給你負責的,這次也是你帶她回來的。你什麽意見?”

“還不知道她是什麽目的,雖說她並不像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出什麽壞事的人,但也必須防範。把她關起來,直到她肯說真話為止。”沖田還是坐在老位置上,靠著他的劍。

他看上去狀態還好,但也能隱約感覺到一絲憔悴。零推測著他的病情,完全治愈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只能說是最近被照顧得很好。翎籽知道了他的病情嗎?他果然告訴她了…不過零也有點後悔剛才那樣說翎籽,她明知道那女孩並不是那種人。

胡思亂想間,她被沖田扶了起來,拉著走到了院落中一個小倉房處。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屋內沒有光線,看起來很恐怖。只有一堆雜物,看來是臨時被他們當做關押她的地方。這和第一次相比待遇差得也太多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在這裏待多久,便嘲笑似的問沖田:“對敵人這待遇也太好了點吧?壬辰狼新選組這麽善心的嗎?”

“你還是好好想想你的狀況,趁早說實話吧。說不定我發發善心,痛快地殺了你。”

“還真下得了手啊…話說,你身體怎麽樣了?”

沖田一楞,沒有接話,只是轉身出去,從外面鎖了門後走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久到足夠零胡思亂想了。她正開始擔心會不會真的被嚴刑逼供時,聽到門外傳來響聲。

“是我呢~”令人放心的女聲傳來。“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想得不全,在這待著害怕了吧?對不起,我來晚了呢~”

語畢,微弱的亮光點亮了倉房,讓零舒服了很多。只見翎籽放下晚飯和一件厚衣服,邊替她松綁,邊督促道:“衣服先穿上,晚上這裏還是很冷的。還沒吃飯吧?熱乎的,快吃吧~~”

“替我松綁,你不怕我跑了嗎?”

“應該是跑不了呢~”在零聽起來,這話雖然說的柔軟,卻格外自信。她以為翎籽的自信來自於新選組格外森嚴的戒備。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明明我說了那麽過分的話…”她拗不過,只好找了個坐的地方,邊吃邊問。

翎籽也坐了下來:“有時候詞不達意,言不由衷嘛~我知道你不是真的那麽看待我的~”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沖田說我傷害了你?”她忍不住問到。

“算是個巧合吧。所以總司他誤會了。”翎籽詳細講述了零離開的那幾天發生的事情,包括她自己知道的,還有聽別人說起的。

原來是這樣。零聽完了事情經過,也明白了為什麽沖田再見到她的時候會是這麽大的脾氣。“確實是我不好…如果當時發現了……”她回憶起自己當時心不在焉,一門心思想著怎麽從這裏離開。

“不怪你,是我沒有照顧好自己~所以也反思了一下,要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其他人呢?明明一直是受他們保護呢~”她笑笑,又轉移話題道:“其實,今天真是趕巧了。如果不是昨天的事情,他們也不會這麽謹慎地把你關在這種地方~”

說起昨天,零也很好奇。屯所似乎全員出動的感覺。但她又不好這麽說,畢竟她以為沒人知道她昨天來過。只是問了句“和昨天什麽關系?”

“街頭巷尾都知道了呢,一看你就是在家呆了一天~昨晚上新選組在池田屋抓到了很多浪士,是立了大功一件,但也有不少損傷。敵對勢力肯定在這個敏感時期蠢蠢欲動,加大巡邏力度是肯定的了。你又在神秘消失後突然出現,必然會引得懷疑呢~要不是總司,可能現在你都不能不帶傷、完好無損的待在這裏。”

“沖田他?我可不這麽覺得,看他那樣子,巴不得砍了我…”

“吶,零醬,你覺得自己是個坦誠直率的人嗎?”

零被她的問題搞暈了:“怎麽突然說到這個?嗯…我感覺是吧,有話直說才暢快啊!我做不到像翎籽你這樣善解人意,替每個人考慮。”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說話不夠坦誠呢?”

“那倒不是…你也很真誠,但是你說的話能讓所有人都很舒服。我以前也說過吧,我很羨慕大家都喜歡你的樣子。”

“我覺得零醬並不坦誠呦~”

“哎?”

“既然坦誠為什麽不對總司說實話呢?你對他的擔心,對他的心意,都藏在心裏他怎麽知道?說出來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我哪有!我都是有什麽就說什麽了!”零像是被人偷看了一樣,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只顧反駁。

“有話直說和真誠可不是一樣的。比如有的人心想法比較消極,所以直說出來就會傷害人,但不說出來又會顯得虛偽,而且沒法和人拉進距離。所以重要的是,內心保持著積極善良的想法,再表達出來。而且,真誠的話不能挑著撿著說。你的‘有話直說’恐怕只是說一部分自己覺得容易說的吧?也許我說話沒什麽分量,但我該說的都會說,真實地表達自己的想法,用溫柔的方式讓對方理解自己的意思,這樣的話,就不會有誤會了,自然也就有了信任。你也想知道總司的想法吧?那麽為什麽不試試效果如何?當然,前提是你要肯直面自己的內心。”

“我……”零思索著她這話的意思。【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翎籽收拾好碗筷,準備離開。“抱歉不能讓你離開。我也不好幹涉他們的工作呢~相信他們吧~”

“謝謝你,翎籽。”零頷首表達謝意。

隨著翎籽的笑臉消失,出入口再次緊閉,零又回歸了安靜。安靜到她似乎能聽見自己思考的聲音,她在思考剛才翎籽的話。是什麽讓她沒日沒夜的研究藥方,讓她冒著如此大的危險三番五次跑到新選組來送東西,讓她渴望著見他一面?

不知不覺她有些恍惚,像是要睡著了。聽到門外有人輕聲問著什麽,似乎是沖著門內搭話。很耳熟的聲音。零醒了醒精神,向門口挪了挪,背靠著門坐了下來,不敢輕易應聲。不一會兒,門外又響起響動,這下她能清楚聽到那是誰的聲音,足以讓她心跳漏掉半拍:“你醒了吧。”

☆、正面沖突

“沖田……你來幹嘛?”零糾結了一下,還是回應了。

“看看你有沒有悔過,是不是要說實話了。”門外的聲音傳來。她知道,對方也背對著門坐下了。

倆人之間隔著一道緊閉的門。

“我沒有說謊,我真的不想害你們……尤其是你……”

“咳咳…”

門外傳來悶悶的咳嗽聲,她的心揪了起來,著急地問:“你怎麽樣了?有沒有按時吃藥?有沒有好好休息?”

“咳……不用你擔心……只是昨天……”他戛然而止。

“怎麽能不擔心?其實我昨天來過,給你送了我最近剛發現的效果更好的藥方,可惜你沒有看到。但沒關系,我這裏有新寫的一份,不管你放不放我走,都一定要把藥方拿去用!”

門外的沖田心裏不知是何滋味,不覺攥緊了手中的紙條。那分明是昨天零留給他的字條。昨晚池田屋事件後,他被齋藤和翎籽攙扶回房間,本沒有精力註意什麽角落裏的東西,剛躺下休息,本已經要出門的翎籽返回遞給他這張紙條:“門縫邊上的紙條,可能是被風吹跑了,或是被咱們進來的時候踢開了呢,都沒註意。你看看是什麽吧~我先走了呢~”

他打開一看,瞬間就知道那是零留給他的東西。畢竟每天都會看的字跡怎麽也不會錯的。【她還好嗎?為什麽來了?來了卻不見他,果然她的秘密沒那麽簡單嗎?】自從她消失後,他就沒有放棄調查她,雖然拖著病體獨自調查進度非常緩慢,但也不是沒有得到線索。他猜測了非常多的可能,但還是決定把她當做敵人。【傷害翎籽的人,我不會原諒,即便是她。】他把紙條小心翼翼收起來,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直到今天真的遇到零,他有些恐懼自己擔心的事情變成事實,如果她真的要對新選組不利,那麽不如切斷一切瓜葛。殘忍也許對兩個人都更好,否則若是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他該多麽悲催。

“為什麽要接近新選組?”沖田故意沒有回應她。

“我沒有接近新選組…當初是你在街上救了我,還有再次在雪中相遇,都只是巧合,而且分明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帶回來的。怎麽就變成我接近你們了?”

“你說你昨天來,是來幹什麽?”

“不是和你說了嘛!雖然你沒有收到,但我真的……”

沖田打斷她:“就算你說的真的,那你今天又為什麽再次出現?”

“我……”她啞口無言。【真的要說出口嗎?】

“你到底是誰?”

“你為什麽總是出現在我眼前?”

“當初你是不是故意逃走的?”

“你這麽照顧我的病情都是假裝的吧?”

沖田為了故意激怒她,根本不等她回答,就發射了一連串的問題。

“夠了!”零果然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聲音一時沒控制住高了起來。

“想知道我是誰?為什麽總是出現?為什麽離開?為什麽照顧你?我告訴你,沖田總司!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我是個醫生,只有這是我能自己決定的,命運讓你成為我的病人,所以我要對你負責任!但是誰知道你這個病人不僅固執任性,性格差的要命,還總是對自己的醫生惡語相向,我也厭惡不爭氣的自己,怎麽就放不下你,每天腦袋裏裝著的全是你,為了見你連腦子都丟了、命都不要了!你說是為什麽?因為……”

“因為我喜歡你啊!”

終於說出口了。不顧後果的發洩出來讓她找回了曾經逃跑時候恐懼卻自由的感覺。

她深吸幾口氣,聽門口沒了反應,用耳語般的音量柔聲再次說道:“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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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田,你還在的吧……沒想到我會說這些。呵……我並不強求你回應我的感情,只是覺得我應該把這些話說出來。之前我欺騙了自己太久……在我離開你的時候,不,或許更早之前,我就應該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感覺……”

兩人就這麽隔著一道門的距離,背靠背坐著無言許久。直到異響打破了寂靜的夜。

“沖田……你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嗎?”零忍不住好奇,向著門外的人問道。

“噓……”這次沖田終於肯回應她了。怪異的聲音也間歇性地消失了。

他警戒地跪坐起來,手裏已經握在了刀柄上,在示意零禁聲後,他雙目掃視著各個方向,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哐!”危險從沖田右前方的陰影處向他襲來,幸好他及時反應,用刀擋住了那東西的攻擊。對方向後一跳,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發著奇怪的低吼聲再次撲過來。沖田沒有躲閃,而是再次擋住了攻擊,這次身體有些搖晃。【糟糕……這會兒怎麽能……】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調整好呼吸,主動向對方攻擊過去,引導著它遠離零所在的地方。

不知道外面什麽情況的零在屋裏很是著急,她能猜到的是沖田和什麽人打起來了,所以她不敢輕易出聲,怕影響到沖田,【萬一要是導致他受傷……】她想都不願想,但又很是擔心,所以便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門外的聲音。

正焦慮著,只聽轟然一聲震得她耳朵疼,似乎是刀砍在了門上,緊接著又是腳踹門的巨大動靜,驚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靠在了墻角,瑟瑟發抖。破舊的門根本經不住這種巨大的破壞,已然被強行砸開,揚起了一陣灰塵,通過屋內微弱的光亮,她看清了門口眼發紅光的那東西,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瞬間就理解了那是什麽。她甚至曾經在隊裏見過“他”。

身著新選組隊服的怪人狂笑起來,完全不認得她是誰,只是提著手裏的劍向零走了過來,零掃了一眼,屋裏根本沒有能抵擋他的東西,但也眼疾手快地抓起來剛才翎籽帶過來的燭火,向著怪人晃了晃,怪人確實很討厭燭火,因為她的這個動作愈加焦躁起來,大叫著砍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從他身後飛來一把刀,穿透了他的腹部,鮮血直流。

“零,過來!”沖田盡力大聲叫道。

他疲憊的身體實在不適合戰鬥,沖田剛剛因為肺部巨大的疼痛無法站起身,就這麽短短一會兒時間,那東西就像本能地知道屋內有人一般沖了過去,要不是他及時用盡渾身力氣扔出了那一劍,他根本不敢想象她會不會受傷。幸好她沒有。但她竟然知道用光亮趨避危險,巧合嗎?他們一直避免讓外人知道這種東西在新選組的存在,更不可能讓零知道了。距離第一次出現這種暴走的情況已經很久了……

零趁著怪人被刺中的間隙,靈巧地從側面向門外沖田的位置跑去,看到此刻他正掙紮著站起來,拔出另一把佩劍,手卻直發抖。她趕緊跑過去,跪在地上查看他的情況。

“咳……我沒事……你……”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胸口迸發出來一樣,順著他的口腔向外湧出,沒等他說完話,一小口鮮血已經落在地面上。

“什麽沒事啊!”零帶著哭腔,卻強制自己冷靜。她知道這種時刻絕對不能慌張。最近夢中反覆夢到的兒時回憶中那段給小總治病時慌張的無力感給了她深刻的教訓。她眼中帶淚,用最快的速度掏出來之前準備給他的草藥,顧不得口感了,挑了幾味藥直接塞進了他嘴裏,命令道:“沖田,嚼幾下,就咽下去。味道不會很好,但是想繼續戰鬥,就聽話。”

說話這會兒,屋內的怪人已經走了出來,離兩人越來越近,腹部的傷口竟神奇地痊愈了。

沖田邊咳邊皺眉咽下了藥,見危險再次臨近,他再次掙紮站起身,向前邁了一步,將零護在了身後。他知道此刻讓她亂跑更不安全。對付這種東西,即便是身體不適的他也綽綽有餘了。就算有什麽萬一,他無法打敗這家夥,隊士們很快就會過來的。

“沖田,它的心臟!”零在他發動攻擊之前提示道。因為在他身後,她沒有看到他一閃而過的驚訝表情。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讓他趕快結束這場戰鬥,否則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剛才的草藥只是一時拖延之計,頂多能止住咳血,讓他呼吸起來沒那麽痛苦,根本治標不治本。

零從未親眼見過這東西的戰鬥力,她只是聽說過它的精神異常亢奮,治愈力超強。即便是它怕光和心臟是致命傷的事情,也是聽風間說起的。

“你……怎麽知道羅剎的?”沖田冷冷問,只是盯著被稱作羅剎的怪人,沒有看她。

“那些等會兒再說啦!只有刺中心臟才可以的!”零急著叫。

沖田知道羅剎確實只有刺中心臟才會算是致命傷,他也確實是沖著弱點去了,但是身體沒有想象中那麽聽話。酣戰兩個回合之後,沖田開始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正好被對方抓住了這個間隙,向著他伸出利刃。

零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她想都沒想,立馬向著沖田方向跑過去,想護住他。沖田喝止她的話還沒等說完,說時遲那時快,零感覺一陣眩暈,黑影降臨,好像被從地面攔腰被提起來一樣,眼看著距離正拿著刀劍防禦的沖田越來越遠。等她平穩落地的時候,她看到遠處心儀男人的眼神又覆雜了起來,疑惑著擡頭看是誰把自己抱離,瞬間就理解了沖田的目光中的含義。是風間千景。

“風……你……我……你怎麽在這?!”零語無倫次,搞不清楚他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他漫不經心的音調毫無變化:“就說你怎麽不見了,又來這裏玩了嗎?”

“我可不是來玩的!放我下來。”她拍拍風間的胳膊,這時候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風間沒有聽,眼睛盯著沖田和羅剎的戰況,口中卻說:“走了。”

“不要!”

男人似乎有點被少女的堅決震驚到了,但疑惑的表情轉瞬即逝,暗諷著問道:“怎麽?這麽喜歡這裏嗎……真是白疼你了。明知道我最討厭的東西,卻偏偏往這裏湊嗎?”

零顧不得風間話中的話,只是不想讓沖田再危險下去:“我也是頭一次見到,而且事情也許並不是看到的樣子!既然你最討厭那東西,就去幹掉它吧!吶!”

“有意思……是因為那個男人嗎……好。”風間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沖田,竟真的答應了。

戰鬥中的沖田非常在意零那邊的情況。他有些費力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想要理清他們的關系。唯一確信的是,零真的是敵人。在見到那個昨晚出現在池田屋並傷了他的男人風間千景後,他對零身份的這個猜測幾乎已經坐實了,這簡直比肺癆帶給他的傷害還要大……他並不清楚風間突然加入戰局的目的,便在風間過來的同時保持著警戒,卻發現對方要對付的似乎並不是自己,更加疑惑了。

“你來新選組做什麽?”沖田、風間和羅剎三者之間短暫對峙的時間,沖田敵意滿滿地問道。

“你們這些低等生物,根本不值得我關註。我只是要幹掉這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順便幫幫那女人的忙。”風間傲慢回答,主動發起攻擊。

沖田卻不讓他動手,替羅剎擋住了攻擊。“我們內部的事情,用不著你個敵人出手。”在阻止風間的同時,沖田又趕快抽身,避開羅剎的攻擊。

這下更覆雜了,竟然變成了三方的混戰。零此時才覺得有些後悔沒有學些功夫。“風間!”她想要把他叫回來,還不如就這麽走了呢,她一次又一次錯誤的判斷,只能讓沖田對她的誤會更多。她才清醒地意識到,立場不同的兩方,就算再怎麽努力,也有跨不過去的鴻溝。

“總司!”

終於,在戰況逐漸焦灼之時,新選組的幹部們依次出現,土方齋藤原田等人加入了混戰,很快戰況就明朗起來。很明顯他們對付羅剎已經有了套路,而對風間也有著足夠的警戒。原田和齋藤制服了羅剎,轉眼間,原來人類模樣的羅剎就化成灰了。而土方護著沖田,與風間戰了五六個回個後,風間退到了零身邊,與對方對峙著。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是來找零的嗎?看來,零真的是敵人呢……”土方和沖田確認到,他似乎不認識風間。

剛才零就有點好奇了,聽沖田和風景的對話,似乎兩個人認識似的。是在什麽時候呢?

“那個人就是昨晚在池田屋打傷我的人,肯定和那些浪士有關,很可能是薩摩藩的。”沖田向土方解釋了風間是何人後又轉而問零:“這回你沒什麽辯解的了吧。至於你是怎麽知道羅剎的,現在可以說了吧?”這個女人他到底該怎麽信任?

“她早就知道羅剎?”土方更吃驚。

“她是我的人,不需要和你們解釋什麽。至於被你們稱作是羅剎的東西,那只是人類卑微的想模仿我們鬼族的劣質品,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我絕對不允許這種東西存在!”風間給了零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回答,並替她回應了對方的問話。

“你的人?呵……原來如此。”沖田冷笑,心裏涼透了。嘴上卻絲毫不放松:“果真是個嘴嚴的家夥,在新選組混了這麽久,倒是沒有吐露自己的東家。不過,既然我們知道了你們的立場,那就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

“壬辰狼果然是狠毒角色,原來我的醫生就在這裏擔驚受怕地待了這麽久嗎?”風間針鋒相對。

“夠了!”零明白了自己的宿命。她和沖田是不可能的,風間的出現讓她明白了這個道理。她只是被風間救下養著的一個棋子,她也只是新選組內的一個過客,她幸運地被雙方一直照顧著,卻還貪婪地想要更多。明明她以前很堅定的認為新選組是惡人角色,不僅不能接受世界已經革新,還擅自研究把人變成羅剎,他們都是兇神惡煞。直到她接觸了新選組的每一個平凡真實的幹部和隊士,她才意識到先入為主和偏見多麽可怕,他們也是普通人,有著自己的理想抱負和忠誠,他們同樣可敬可愛。現在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也更深刻地明白了彼此之間多麽難以互相理解。

“夠了……風間大人,咱們走吧…”零很少這麽叫他。

風間皺了皺眉,咂了下嘴,說:“既然已經達到目的,也就沒必要和你們在這裏浪費時間。”

說罷,拉著零的手臂,轉瞬就消失了。

沖田等人對著突然消失的兩人,沈寂了一會兒。土方拍了拍沖田的肩膀:“回去吧。”

沖田點點頭,卻沒有動彈。他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走到了剛才零站立的地方。地面上留著幾個小包裹和一張紙,他瞬間就明白了,那是她留給他的藥方。他小心翼翼拿起來,揣進了懷裏。不禁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 刀子上抹著糖,還是糖裏包著刀片呢???

☆、遠離是非

兩個人在回家的路上。

“你……”零想打破一路的寂靜。

風間搶了她的話:“這回你死心了嗎?對方可是想要你的命呢。”

“什麽死心啊!我本來也沒什麽‘心’。”零扯謊到。

“那你怎麽就那麽湊巧又被他們抓了?而且,我看你還維護著他們的樣子。唯恐我傷了他們。”

“湊巧?倒不如說你昨天是不是去招惹過他們?”零回憶起他們說的池田屋事件。

“消息還挺靈通。確實,昨晚上你回家之後我出去了一趟,不過那可不是我招惹他們,是他們自己跑到了浪士集會的地方,又恰巧碰到了在那裏打探情況的我而已。”

“他們說薩摩藩和長州藩的事情是真的嗎?”零指的是長州藩背叛幕府,在背後悄悄和薩摩聯合的事情。

之前她在解釋自己如何謊說自己是長州藩隊醫才被困在新選組那麽久的時候和風間說過。

那是她逃走的前一天。她和齋藤、左之的隊伍一起去采購藥材,身心放松的她前一秒還和隊士說說笑笑,但下一秒就看到了街角的風間。似乎一個長久的夢境終於要被喚醒了一樣,雞皮疙瘩遍布全身。她看到了風間眼中的殺氣,那是對著新選組的怒氣。她知道他誤會了,只是因為她沈溺在了敵人的陣營中,就可能當下給這些隊士帶來危險,偏偏今天的隊長們都去了另一條街處理騷亂了,她要救他們。她靈機一動,裝作忘記買了什麽,和隊士們打了個招呼就快步往回走。見此景象的風間也有點奇怪,只好收了劍氣,悄悄跟著零到了寂靜的小巷深處。

“風間~”她故作輕松地打招呼。

男人沒有理她,只是一步步逼近,最終在角落裏堵著她無路可逃。他淩厲的眼神盯著她的雙目,直到她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她立馬示弱,嘿嘿笑著:“好久沒見,這是幹嘛啊!不會又以為我逃跑了吧?我可是被人抓起來了,誰叫你都不來救我。看來我這個隊醫的作用也不過如此嘛!”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最終還是收回了盛氣淩人的架勢,開口問:“怎麽回事?”

零簡單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風間陷入深思。

當時她就問了他這個問題:“薩摩藩和長州藩怎麽回事?”

但是風間沒有回答。他轉移話題:“為什麽不找機會逃走?看樣子他們對你並不是特別戒備。還是說是你自己想留在那裏的?”

“差不多吧……”

風間為她的回答吃了一驚。他甚至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再給我一天時間。”她平靜地說。至少當時,她以為自己會很平靜處理這件事。“畢竟我是個醫生,那裏有些人是我的病人。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職業本能!”

“不行。”聽了這個理由,他竟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風間,求你了!我真的沒求過你什麽吧?就算他們是敵人,就算你們以後會兵戎相見,但對於我來說,見死不救就是對我的侮辱……”

他沈吟一陣,自知沒法拒絕。“只有一天時間。明天會來接你。如果超過了約定時間,別怪更多的人會因為你受傷。”

零興奮地握住他的手表示感謝,卻被他甩了開來。他冷冷說道:“我去新選組接……”

“不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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